打碎枷锁
就這樣,佛陀不停地從一處走到另一處。 當雨季到來時,他在教會的支持者所提供的寺院中停下腳來,帶著自己的徒弟講授如何打碎枷鎖的問題。他們的方法是:
自我虛幻。換句話說就是,個別的我是真實存在,并獨立于其他因素之外。自我乃是死亡之根。
懷疑。一個人要是將信將疑,步履躊躇,他怎么能勇敢地前進呢?
相信善行和祭祀。如果一個人動機不純,他做什么善事也不能打開自己的視野,那么祭祀又有什么價值呢?
肉欲。佛陀并不提倡苛刻的苦行術,因為他自己在這方面曾經極盡其能事,放棄后才悟道的。佛陀主張的是一種歡樂的節制。它是般若和責任心的產物。對各種事物的責任心是一種力量,一些人在今世即可獲得,而另一些人則要通過耐心的努力,在來世方可爭取。
惡意。這是一個殘酷的枷鎖。誰戴上它,就會被一直勒到骨頭。鍛造它的材料是“自我”和以“我”的獨立性的信仰這塊硬鐵。
如果上面幾點都打碎了的話,最后需打碎的還有:
追求在我們所見到的欲界中有獨立的,個別的生命。
追求在我們將要達到的色界中有獨立的生命。
驕傲:其惡無比,連天神地為之坑害。
自以為是:驕傲的同胞姊妹。
最后是極其可怕的枷鎖——無明——萬惡之源。
佛陀走到哪里,哪里監獄的鐵門就被打開,枷鎖就墜落在地,人們就從黑暗走向光明。因為他們慕求著盡善盡美,按照佛陀所說這些人從生下來就已經秉承了這種因素。如果他們現在不能獲得,那么這播下的種子在來世也會伸出有力的臂膀,開出絢麗的花朵。
人們相信佛陀的說教,盡管有些人還是搖搖晃晃地試著走這條路,但更多的人都在昂首快跑。
佛陀并不將自己的意志強加于任何人,也不危言聳聽地嚇唬他們。因為他認為:人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。他對弟子們說:“如果佛并不認為非得由他來做會友的領袖,也不認為這個僧團非得依靠他才能存在。”
他也不倡導以苦難為由去促使人們探討修行的方法。恰恰相反,在佛陀清晰的洞察力中這樣做乃與羞恥是同一概念。
人們若在般若之光下高高興興地奔向目標,那他們就不會在痛苦的霧靄中徘徊。因為悟到痛苦,也就免除了痛苦。
因此佛陀把悟到痛苦列為信徒們入門的第一需要,睿智的那伽犀那說:“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入了這個僧團,那時我也不知道目標是什么。但是我想,佛陀教誨的這些弟子也會教我。果真如此,我現在已經懂得了出家的基礎和最高的教義。”
佛陀熟諳他所教的一切:對于圣人沒有痛苦。
有一次,佛陀在阿羅非的土地上住留。他在林中一個用樹枝塔成的床上休息,那地方正好是牛群通過的地方,阿羅非穿過樹木看到佛陀正沉浸在冥思苦索中。于是他走過去恭敬地打了招呼,然后坐在佛陀身邊說道:“法師,您生活得愉快嗎?”
佛陀回答說:“是這樣的,年輕人。在那些愉快生活的人們中,我也是其中之一。”
“法師,冬夜寒冷,嚴霜之時就要到來,樹枝塔成的床十分簡陋,和尚的袈裟單薄而難以御寒,冬天的風又這么刺骨。您為什么要呆在這兒呵?”
他可憐這上了年紀的佛陀。但佛陀微笑著還是說:“是這們的,年輕人。在那些愉快生活的人們中,我也是其中之一。”
的確如此,而且,他有信徒們也生活得非常愉快。那些托缽僧時常議論說:“我們這些人一無所有,兩袖清風,但我們卻充滿了幸福,因為在這個世界上,我們放出了光芒,猶如上天的神祗。”為此他們還編了支歌子:
生死輪回已經廢除,
苦行生活即結束。
該做的事情都完成,
欲界不復存在,
我們已解除痛苦。
有的時候,一些博學的婆羅門,來到這里趾高氣揚地和佛陀辯論。他們總是帶著傲慢和自負,談古論今,激烈陳詞,其目的不是探求真諦,而是顯示一下自己淵博的學識。這就如渾濁的河水在拍打堅硬的巖石,佛陀靜靜地坐在那里適時地回答每一個問題,闡述著其中蘊含的各種道理。
后來,佛陀在談到這種事情時說:“要我在和任何人的辯論中陷入混亂、尷尬的地步是不可能的,因為我知道在這種時候必須保持鎮靜、自信。即使我身體虛弱,但我的神志卻非常清醒。“
和尚們常說:“我們的般若的確來自佛陀。”
因此時間一長總有許多和尚找到阿難陀說:“我們很久沒有聽到佛陀說法了。如果我們現在能聽一聽該多好呵!”
“那么,尊敬的和尚們,你們就去婆羅門拉摩科隱居的地方。可能你們會在那里聽到佛陀說法。”阿難陀這樣說是因為他了解佛陀的動向。
每當遇到這種情況,等佛陀沿街化緣回來,阿難陀就對他說:“法師,婆羅門拉摩科隱居的地方環境安寧,景色宜人。我們到那里去走走吧!”
佛陀默默不語地答應之后,阿難陀就陪同他去到那里,然后自己找個位置坐下,與和尚們一起聽他宣講佛法。和尚們聽了總是又高興又激動,因為他們已經如愿以償。
佛陀每到一處,就把箴訓像鮮花一樣一點一點地撒到那里,就連孩子們記起來也不覺困難,而且每一句話都是盤旋而上,使人達到一個新的高度。
“和尚們,如果大家都像我一樣懂得施舍的果報,那么就是最后一點點飯你也一定會與別人一起享用。”
和尚們回答說:“佛陀,是這樣的。我們互相舍讓自己的美食,因為我們都是和尚,所以除了飯食以外,也無他物可舍。”
一個人問博學多識的尼姑達摩馱那:“尊敬的婦人,佛陀在講述緣起的時候是怎么述說假我的產生呢?他在這方面的教義是什么?”
“假我的產生是生命欲播種的結果。”
“尊敬的婦人,怎樣才能消滅假我呢?佛陀在這方面的教義是什么?”
“徹底驅除、抵制、滅絕生命欲,這就是佛陀的教誨。”尼姑達摩馱那還強調說:“辦法就是掙脫無常的束縛。”
但佛陀并不說出無常的這種束縛性是從何處起源的。他只是指出了解脫之路;但是這條道路并不適用于那些要從無常及其虛幻的束縛中奔逃出來,尋求寂靜,安全的人。
那人又問達摩馱那:“人死了之后將會怎樣?虛幻消失之后將會怎樣?”
博學多識的尼姑達摩馱那回答說:“同參,不要再問這個問題。我不明白這個問題的真實含義,如果你想知道,就去找佛陀,去問他好了。”
于是,那人又去找佛陀,得到的答復是:“達摩馱那真是睿智博識,對我的思想心領神會。
她的回答就是我的回答。”為什么這樣說呢?因為未知的事物只能在一切條件齊備之后,才可以為人們所理解,要得到答復,只有打開這條道路。但是這對于佛陀的幾名大弟子來說,已經不用憑借詞句,就像前面講過的那樣,通過以心傳心的方法便熟知無遺了。
尼姑喬曇彌問佛陀:“佛陀是否可以教給我佛法的精華?”
佛陀答曰:“我可以告訴你哪些不屬于佛法:不是引導人們走向寂靜,而是導致人們情欲;不是引導人們謙恭,而是導致人們驕傲;不是引導人們清心寡欲,而是導致人們不切身份地欲求過多;不是引導人們去尋求孤寂,而是使他們熱衷于交往,導致人們放棄努力,滋生懶惰;不是引導人們平心靜心,而是導致人們心情紊亂。喬曇彌,記住,所有這些都不是‘道’。”
有一次和尚們正安然地坐在太陽的余暉下攀談,大弟子舍利弗多羅說:“我不渴求生,也不希望死。我在這里意識清楚,沉思以待自己的時刻到來,就像仆人等待他的薪餉。”
弟子、信徒們就是這樣矢志不渝地按照佛法修行者。他們并不苦其體膚,而是讓自己的心不被誘惑,這才是真正的苦行術。
佛陀說過:“我教的苦行術,是要他們將心中的一切邪惡焚燼。依從此法修行的苦行僧可以理直氣壯的接受施舍,接受那香噴噴的飯或別的食物。”
這樣,生活靜靜地、明亮地翻過了一頁又一頁,就像夏日黎明時分掛滿露珠的草坪,變幻著一層層的色彩。
蒼老的佛陀仍然不知疲倦地長途跋涉,宣傳著自己的教義,他的種子就像被高飛的鳥兒攜帶著播散向遙遠的大地。盡管許多地方從未有幸接送佛陀賜福的雙足,但這些種子卻在那里生根開花,長成了繁茂茁壯的參天大樹。
在佛陀往返說教的日子里,人們常對他的弟子說:“不要讓世尊疲勞過度,我們怎么好因為自己的幸福而讓世界喪失光明呢?”
弟子們回答說:“佛陀所做的一切都是他人無法替代的。他所以這樣做正說明十分必要。”
但是阿難陀的心里卻一直忐忑不安,他看到世尊的步伐越來越遲緩,每一次旅行都比前一次更為艱難。于是充滿了憂傷的阿難陀總是小心翼翼的關照著佛陀,形影不離地跟隨在他的身邊。
總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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